情感类话题

45baike 2023-11-25 37次阅读

情感类话题

  “这次总算是争了一口气!”2001年3月,《卧虎藏龙》摘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最佳美术设计等4个奖项,若干年后在口述自传《十年一觉电影梦》里,一贯叙事平稳的李安说了这句话,并以惊叹号结尾情感类话题。他的激动是有理由的:“身在人家的地头上,能拿下四座奖已经很不容易了情感类话题。”

  只可惜,因为和最佳导演奖擦肩而过,李安登台仅一次情感类话题,没来得及用中文表达对家人的感谢。妻子林惠嘉倒想得开,安慰他道:“没关系,人不可以太贪心!”

  2013年美国当地时间2月24日下午,好莱坞杜比剧院,凭借《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李安将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揽入怀中。发表获奖感言时,在感谢了小说作者、电影公司、制片人、演员等以后情感类话题,他终于对林惠嘉说出:“感谢我的妻子,今年夏天是我们结婚三十年纪念日,我爱你。”最后他还说了声“谢谢”,并特意使用中文。

  2006年李安就已摘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7年后重获,真像一场“奇幻漂流”。他的电影故事更奇幻。从影数十载,李安漂流在西方与东方之间、传统与现代之间、艺术与通俗之间、理性与感性之间、直率与含蓄之间、自信与卑微之间……

  李安获奖后一个段子不胫而走——当年他刚拿到硕士学位,毕业作也深受好评,表面上很风光,却屡试屡败,长期无片可拍,沦为“家庭煮夫”,买菜做饭带孩子。长达6年的蜗居生涯里,如不是妻子林惠嘉,绝不会有今天的大导演李安。

  李安是1978年进入伊利诺伊大学戏剧系的,之前在新北市“国立艺专”,他一直演男一号,拿过话剧比赛最佳男主角。可初来异乡语言不行,只好学“比较没意思”的导演。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走对了路”,“当演员是表演,当导演也是表演,借电影来表演。电影主要靠声光效果,没有语言障碍,最适合我。”

  从伊大毕业李安考入纽约大学,读了3年,获电影学硕士。那是他感觉“最愉快、最充实的日子”。其间他拍了5部电影,其中《荫凉湖畔》获金穗奖最佳剧情短片及纽大奖学金。受此鼓舞,李安靠打工所得、父母资助、女友赞助共100多万台币,拍摄毕业作《分界线月,李安原准备回台发展,物什都已打包,装了八个纸箱。就在行李起运前一晚,《分界线》在纽约大学影展中斩获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著名经纪公司威廉·莫里斯当场要与他签约,大力吹捧,“捧到我没抵抗力”,决定留下来试试。

  之后就是众所周知的“六年蜗居”。其实李安并非只带孩子、做家务,他要写剧本——既有原创,找美国编剧润色,也有别人的,请他以导演身份改写。其共同点是,被要求反复修改,改着改着便无疾而终。“一个剧本不成,另一个又来了,总有几个在进行,所以老不死心,人像是悬在半空中。”这就是美国的“企划炼狱”。

  即便有妻子的“纵容”,到1990年夏,李安也觉得很难撑下去了,“存折里只剩43块美金,简直是山穷水尽。”恰逢此时,剧本《推手》和《喜宴》在获奖,他获邀返回故乡筹拍。1000美金的机票钱还是对方资助的。

  李安庆幸好运降临,更庆幸在“企划炼狱”里多坚持了一会儿。他早认定,能当上导演又做出成绩的,都是持续写剧本的人,而不是为生计去干剧务、剪辑或制作的。

  1991年4月10日《推手》开拍,第一次被人叫导演,“飘飘然蛮过瘾的”。12月7日金马奖颁出,《推手》摘得最佳男主角、最佳女配角和特别奖,“隔天票房立即大涨,下雨天都还大排长龙。”台北票房最终冲到了1800万台币。

  如今回看,那届金马奖获奖名单堪称豪华。除《推手》,杨德昌《牯岭街少年》、王家卫《阿飞正传》、关锦鹏《阮玲玉》情感类话题,也均被奉为华语电影之经典。

  《推手》为李安“剧情长片”作,因将资金悉数投入,他没赚到一分钱。限于题材,海外市场没打开,参加国际影展时收获寥寥。不过李安积累了一个重要经验:他与美国好机器电影公司(GoodMachine)合作,在导演生涯的起点,就与国际接轨了。

  1993年的《喜宴》真正让李安扬名立万——获得了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并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豁然开朗地闯出新局。”这新局包括和美国各地发行商、媒体建立起联系。

  《喜宴》的冲击力在于,它是首部直面同志题材的华语电影,比王家卫的《春光乍泄》还早4年。就像人们能从《推手》里依稀看到《卧虎藏龙》的影子,《喜宴》也可视作《断背山》的初探。李安不是那种拍完某类题材就彻底转向的人,他会继续思考各种可能性,成熟了,就付诸实施。

  《推手》《喜宴》及此后的《饮食男女》都采用了美国独立制片的模式。他摸索到的原则是:镜头不要太多,太多,花时间;镜头不能太大,太大,花时间。剧情别啰嗦,有几场别出心裁的戏就够,其他场面“啪啪”地拍过去。演员入镜即演,演完即闪。唯如此,才能“以有限的条件拍出有品质的东西”。拍摄《冰风暴》《色·戒》时该原则同样得到运用,这或许和李安的多数电影不大的成本有关,钱必须省着用。

  救赎的成功,也有赖于从西方思想中获取了资源。李安回忆说,初到美国,全新的戏剧理念和以前接触不到的书籍造成了“文化冲击”,他不断反思、调适。在电影里,透过中西冲突,李安反观中国传统中的问题。实际上《喜宴》《饮食男女》的编剧里都有美国人。后来《色·戒》引发争论,也与李安用西方视角讲述中国故事有关——所谓的“牺牲”,一旦还原到个人层面果真天经地义吗?

  好莱坞教会了李安两样东西:独特性与通俗性。美国电影从本身的文化背景出发,符合美国人的习惯;同时,这种习惯又是人性所共通的。李安接受并做了巧妙的转化。拍欧美片时,他不完全遵循西方观念,而尽量保持思路及视角。例如《冰风暴》,不仅题材和好莱坞大相径庭,拍摄手法也拉开距离,“好莱坞那样拍,我就另换方式。”那为什么观众会接受?因为人性是共通的,只不过李安以“中国导演”的身份来表达。

  这也意味着从复杂回归纯真。在即将由中信出版社再版的《十年一觉电影梦:李安传》里,他反复提到“纯真”。李安认为埃玛、斯特里普、归亚蕾等老戏骨一个表情能有四五个层次,已入化境,可演技太好,感动人就难。《卧虎藏龙》中的章子怡初出茅庐,驾驭不了复杂,但那股琢磨的劲头便足够打动观众。为少年派选角时,李安挑了未成年的苏拉·沙玛,因为信仰需要力量,而“纯真有这个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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