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情感障碍共情能力(双相情感障碍不能共情)

45baike 2024-08-26 3次阅读

双相情感障碍共情能力(双相情感障碍不能共情)

 

一位学生在家上网课(视觉中国/图)

2022年11月,因广州疫情形势严峻,华南师范大学(以下简称华师)心晴热线志愿团队在原有一条热线和值班团队的基础上增加了第二条热线。热线面向社会,为受疫情影响的公众提供心理援助,自2020年1月29日开通以来,已经持续近三年。

热线的负责人袁杰博士是华师心理学院特聘研究员,据他统计,截至2022年1月23日,心晴热线提供心理咨询服务累计6万人次,其中4.5万人次接受过网络在线心理评估,通过热线电话一对一来访的求助者有6400多名。

袁杰,华师心理学院特聘研究员(受访者提供/图)

维持热线的正常运转并不容易。2020年初热线发起时,曾联合广东省心理学会心理咨询与治疗专业委员会招募了大量中小学心理老师作为志愿者,2020年4月中小学各年级陆续返校开课,这批志愿者随之返岗,热线只能依靠华师心理学院和心理咨询研究中心的师生。人数严重不足的时候,袁杰只有一个办法——自己顶上,他成为热线服务时间最长的志愿者,超过3000小时。

袁杰发起热线的初衷,是感受到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大面积地给人们心理造成的巨大压力,他想要发挥心理学者的专业力量。他自己也经历过居家隔离、社区封控,用他的话说,我自己的生活节奏,其实跟来访者的生活节奏完全一致,比较能够共情。

《南方人物周刊》采访袁杰的当天,他正因前一天的临时封控而隔离在家,采访不得不改为线上视频的方式进行。疫情期间,袁杰经历过校园封控、居家隔离,给学生上网课也成了常态,他和来访者一样,也在不断地适应和调整新的生活节奏。

有时候,志愿者也有跟来访者一样的困扰。刘奕伶是袁杰的硕士研究生,前段时间她遇到一位求助者,因为防疫措施被封控在家三个月,在电话里,他说自己对一切都好像丧失了兴趣,内心恐慌,害怕患上抑郁症。刘奕伶听了很受触动,我突然发觉好像我的兴趣也减少了很多,有相似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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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奕伶,华师基础心理学专业2021级,硕士研究生(受访者提供/图)

但作为志愿者,刘奕伶不能慌乱,她压下心底泛起的触动,努力用专业知识帮助对方。她先为来访者做了简单的抑郁评估,安慰他目前还没有抑郁方面的问题,然后了解他的日常情况,最后给出建议:先小步子动起来,明确目标,把目光集中在(当下)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上面。

吴思淇也碰到过跟她处境相似的来访者,作为家里的长姐,都碰上弟弟居家上网课与父母发生激烈冲突的家庭矛盾,夹在中间的她们不堪重负。吴思淇在安慰来访者的时候,一度觉得挫败,我能够帮助来访者,好像却不能帮助家人,像我这样的咨询师可以(胜任这工作)吗?当母亲再一次向她倾诉时,她选择示弱,我也很疲惫,我也很想帮助弟弟,但好像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表达过后,吴思淇惊讶地发现,妈妈认识到了要自己去化解焦虑,那一刻大家的责任边界突然归位了。她意识到之前之所以没能处理好,是因为她总担心母亲不能自己承担和应对焦虑,但其实母亲是有能力的。来访者也一样,每个抱怨背后其实都是一种需求,有时候我们不要过于着急地提建议,而是帮助他看到背后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他看见之后,是可以逐步去面对的。

新冠疫情普遍对人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影响,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在今年3月发布的科学简报,新冠大流行的第一年,全球焦虑和抑郁患病率大幅增加了25%。袁杰提醒大家,要正视自己内心的感受,满足自我心理需求,度过疫情下的特殊时期。

吴思淇,华师应用心理专业2021级,硕士研究生(受访者提供/图)

疫情之下出现不好的感受,是相对正常的

南方人物周刊:你发起心晴热线是因为担心疫情会激化大家的焦虑、恐慌、无助等等情绪,就你个人的体验而言,疫情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心理变化?

袁杰:2020年初我们的确感受到气氛是很紧张的,我们原本要去云南旅游,但很快遇到民宿关闭、封控收紧的情况。返程路上,有人如果看到有湖北的车牌,都会有点恐慌。在这样一种气氛之下,我们立即搭建心晴热线,想要去贡献自己的力量。

最初的来访者大多是因为对疫情不了解感到恐慌,如一个大学男生,说自己会反反复复查看各种新闻,晚上睡不着觉,饭也吃不下。能明显感觉他有一些躯体化症状——内心的焦虑反应到身体上。在咨询过程中,我们的基本思路比较清晰,(告知对方)有哪些事情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有哪些事情是我们控制不了的,当我们过度地去关注我们控制不了的事情,我们就会陷入无助、绝望,而且越陷越深。

比如说外面的疫情形势如何,这件事情你是没有办法掌控的。要把注意力从焦虑的源头拉回来,放到自己可控的事情上,比如像我,接热线电话、给学生上网课、做饭,这都是很确定的可以掌控的事情。慢慢地通过自己的行动一点点地把心思放到自己当前的生活中来,这个时候焦虑就化解了,实在、具体的事情,会让人产生积极的感受。

在疫情之下,每个人出现躯体化的一些症状或者不太好的感受,其实是相对正常的,不出现可能反而不正常。对这样一种状态有一个认知,一天一天来,其实就可以走出这段特殊时期。

2022年11月19日,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院714教室(受访者提供/图)

南方人物周刊:心晴热线的来访者常见的可分为哪几类?

袁杰:近三年来,我们接的最多的一些个案其实是学生家长。疫情对学生家庭的影响非常大,比如说在2020年4月份的时候,广州市初三和高三这两个年级复学复课,但是其他年级包括大学生都在家里上网课,这对于学生、家长和老师都产生影响。

从学生角度来说,在家里上课,大家都没有试过,首先会感觉到不适应和对疫情的恐慌。学习环境变了。学生以前回家都是轻松的,现在可能要在自己的卧室上课了,学习气氛也不对劲。我有时候让学生开麦互动一下,他说我们家正在吃饭呢。他可能边吃饭边听课,你想想看这个状态会怎么样?大家的学习效率会普遍下降,进而产生自我否定,容易跟父母爆发冲突。

家长平时看不见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上网课期间他尽收眼底,会觉得你怎么不好好学习呢?家长还必须给孩子手机、iPad上网课,但这是双刃剑,孩子可能会偷偷玩手机游戏。两代人的行为习惯、思维观念等方面就会发生冲突,彼此互相讨厌。

小加油站的油对发动机有影响吗?中石化的油和小加油站的区别小加油站的油对发动机会一定有影响, 小加油站没有相对严格的规章制度,提炼油也是交给地方炼油厂,甚至还有一些黑心老板会在汽油里。

老师在这个过程中也蛮难的,学生的出勤率,包括上课的质量肯定是会下滑。大家对新鲜事物,都是勉强地去应对。有的老师自己的孩子也在家,同时还要面临家长的困境。

今年以来,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口碑在积累,很多人通过互联网找到我们,人群相对比较年轻化,像大学生或刚毕业的年轻人,主要涉及在疫情下考研、考公、就业的压力,可能还会出现亲密关系的问题,还有家庭的冲突。

2022年6月15日,作为班主任与华南师范大学2018级心理学基地班部分学生在家中毕业聚餐(受访者提供/图)

爱与归属

南方人物周刊:针对这些家庭冲突,我们会为来访者提供什么样的建议去缓解?

袁杰:在家庭里,大家原来是各自进入各自的轨道,居家隔离时会卡在一起,学生如果跟父母之间有些冲突,无可避免地就会吵架,产生对立紧张的家庭关系,甚至爆发激烈的对抗。

这些问题有些家庭能够应对,有些为什么应对不了呢?可能事先就已经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说有的学生可能已经有些焦虑、抑郁,甚至是强迫症或双相情感障碍,只不过现在被激化了。

有些家长打来电话,说孩子天天玩手机,作业也不做,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些孩子感觉父母对自己不满意,也没有办法跟他们去沟通,自己躲在房间里面打来电话。

我们怎么去处理呢?现在的孩子不愁吃不愁穿,他在意的是什么?是更高级的心理需求。孩子的心理需求家长基本不了解,他成长的时候父母没这么对待他,而他给孩子的物质条件更好了,孩子为什么不满意呢?孩子跟家长两方都很委屈。

这涉及到我们心理学中一个很重要的理论,叫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简单来讲,人最底层的需求叫生理需要,往上一层叫安全需要。这两项可以合并称为温饱需要。如果我们的温饱需要得到初步的解决,再上一层叫爱与归属的需要。

我们这一批家长在成长期间,更多的是关注温饱需要。现在的孩子更多的是关注爱和归属的需要,但家长不知道,所以他们跟孩子的沟通当中有很多的控制,有很多越过边界,比如我是为了你好,我需要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有很多的不满。其实是在不断地给孩子施加心理上的压力,结果让孩子感觉在家里面没有归属感,得不到爱。

孩子玩手机其实只是一个表象,他对爱和归属的需要在家里面得不到满足,就会去找一个替代的满足,在现实世界得不到的话,就会去虚拟世界。在游戏里找到自由感、支配感、成就感和社会支持,如果这些不能在家里获得,他就会钻到游戏里面不可自拔,如果他关掉游戏,又得面对惨淡的现实,他不想面对,能做的就是再来一局。

有一个家长跟我说孩子做作业从晚上做到凌晨1:00,边做边玩手机,效率好低,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更加高效地完成作业?这个时候我应该去帮这个妈妈解决问题吗?显然不是啊。我会反问她,你自己工作会加班到凌晨1:00吗?她说不。那我说你换一个角度想你的女儿,做作业做到凌晨1:00,你不觉得她挺负责任的吗?你不觉得她挺坚韧的吗?她为什么要做到凌晨1:00?她可以撂挑子不干呢,她有她的方式,边玩边做,那也是她边化解压力边做。如果你能够理解和接受,就相安无事,这就是我们心理学当中,人本主义对爱的定义,爱是一种深深的理解和接纳。

从爱与归属的这个需要层面来讲,还不能说到底谁更加有经验,谁比谁更加懂,因为大家好像都很缺失,如果家长们能够有一定的自我反省能力,能够不那么强势,共同去成长,商量着来,那其实这个问题就很好办了。

2021年10月27日,袁杰在华南师范大学西门外接听热线电话(受访者提供/图)

一天一天地扛下来

南方人物周刊:如马斯洛需求曲线所描述的,人们解决温饱需求以后,就会开始追求爱与归属的需求,但居家隔离期间,我们怎么满足更高层次的需求?

袁杰:其实我们中国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能够去扛下一些事情的,我们可以去调节,用轻松诙谐的方式去调侃和消解痛苦。比如说像现在,大家在调侃说我们离过年还有60次核酸,这个其实也是大家应对压力的一种方式。 在疫情之下生活受限,可能跟人的接触变少,这个时候我们要去面对内心,要去思考怎么样满足我们的心理需求。

最近接到这样的个案:物质生活非常富足了,生活没有太大的压力,但会觉得在工作上找不到意义感。平时可能能应对得来,或者说压力没有那么大,但疫情之下压力增加,这份工作的投入和获得感不匹配,都不愿意上班了。

这个时候他其实面临了一个更加深层次的问题,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一些来访者可能平时不见得会去思考,但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之下,疫情让他要去思考这个问题,痛苦之后才会去思考。

他怎样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呢?比如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工作,为什么不换?是因为路径依赖,还是觉得疫情之下大家很难找到一份工作?他没有勇气去尊重自己的需求,也可能是在意外界的评价和看法,或者外在的安稳可以给他提供安全感。如果他做的是符合自己期望的事情,不再向外求,开始顺从内在的声音,让内心舒适,这就是自爱。当自己安顿好了之后,还可以思考去爱别人,给予别人力量。

南方人物周刊:有没有更好的建议,让大家避免因为连接的减少和意义的缺失而焦虑呢?

袁杰:我的建议是,我们控制不了我们的交流方式,现在经常需要用线上的途径来进行交流,但是我们可以去提升这个交流的质量。我经常跟学生线上交流,一些深刻的内容不见得一定要面对面说,有时候通过文字的方式,恰恰能产生更加有逻辑性的思考。

疫情以来,随着时间不断积累,压力也在积累,人们渐渐失去耐性,内心的能量不断地被消耗。这种情况重要的不是外在有什么方法、妙招,上门做核酸也好、买菜难也好,在这些现实困难面前,我们能做什么事呢?

封控的时候,学生足不出户,老师给他们送菜,保障物资供应。学生会考虑自己不仅仅是被影响的那一方,还能给予老师很积极的反馈。老师的帮助,也让他感受到一种安全感。这是内心的力量得到提升。

我们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会结束,但我知道它总会结束,过程当中有很多不确定,但重要的是做我们真正可控的事。我们没有办法穿越到过去,也没有办法穿越到未来,我们活在今天,一天一天很充实地活着,有所收获,就能去跨越任何一种障碍。像《懒人天才》中所说,真正使我们前行的,是日复一日微小而持久的进步,真正让我们走出疫情的,也是每个人今天扛下一天,获得内在提升,明天又扛下一天,一天一天前行。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聂阳欣

不拥有绝对真理:自信这东西极为复杂,有心智上的自信,有肉体上的自信,但是,有一种自信我们必须警惕:道德自信。因为道德自信,一个人极容易陷入迷狂,它让你手握绝对真理,然后无所不为。这个无所不为自然也包含了无恶不作。作恶和道德上的绝对自信永远是一对血亲兄弟。


标签: 双相  情感  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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